葛掌柜带着伙计们匆忙自后院出来时,前面的药铺里已经挤满了人。
来的老少皆有,女子居多,一个个卯着劲儿地往铺子里挤,半点不像来看病的。
良二扒着门框对里外的人大喊:“大家要看病的去里面医馆,想抓药的到柜台前排队,别堵在门口,咱们还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头撞在腰上,从门槛上扑了下来,引得门里门外的人骂声叠起,被众人架着推着丢到门外去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葛掌柜踮脚发现了柜台边的一抹雪色身影,突然扬声大喝,“今日庆安堂歇业,烦请各位先回去吧!”
葛掌柜吼完,推了身边的小厮和伙计直接上去赶人。
“葛掌柜这是还没睡醒说胡话呢,人命为大,无论何时都不能将上门求诊的病人往外赶,这是庆安堂的规矩,”被围堵在柜前的白衣公子侧身躲过被推挤着撞过来的人,笑意温和地与众人道,“既然诸位如此捧场,本公子便在此坐诊一个时辰,想治病求药的都过来排队吧。”
白衣公子说着,翻身跃到了柜台后面,直接从抽屉里翻出了纸笔,挽了袖子就要给被挤到柜台前,一双眼死死锁在他身上的人望闻问切。
“五公子想必是要务缠身,小的哪能耽误您的宝贵时间,”葛掌柜瞧着那个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病人”隔着方柜台都快要把身子歪到白衣公子身上了,忙冲过去把人推正,“今日咱们铺子里要打理送过来的药材,午后才开张,烦请各位先回去吧!”
这些人哪里是来看病的?分明就是贪图他们五公子的美貌,趁机来占便宜的!
这一次,白衣公子没再反驳,只是抱臂倚在药柜上,看着伙计和小厮们将挤在铺子里的人都赶出去后,才悠悠道:“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难怪葛掌柜来了这小破镇后,一待就是三年。”
“小地方破败,那些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小老百姓,也就凑个热闹没什么坏心,公子千万被跟他们计较。”葛掌柜亲自跑过去合上了大门,拢袖俯身跟白衣公子作礼告罪。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本公子也不过是好心想替他们看个病而已,葛掌柜拦着作甚?”
“五公子的妙手仁术千金难求,岂是镇上这些庸碌之辈能受领的?”葛掌柜眼角跳了跳,故意岔开话题,“不知五公子这个时候来南境,有何要事?”
眼前这位白衣如雪的俊公子,便是他们庆安堂东家的幺儿,淮阳谢家的五公子谢临安。
谢五公子的娘是西域罗善国第一美人,他身上有一半异族血统,生得身如玉树,肤若凝脂,眉似远山,一双幽碧的眸子更是璀璨夺目到让世间任何珠宝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五公子虽为妾室所出,却因生得太过俊美,打小就得了谢家上下的极尽宠爱。
便连先皇都因听闻淮阳谢家有一子貌若天仙的传言,曾下旨想招他们东家带着五公子入京面圣。
他们五公子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大小事都随心所欲,便是少时不好好学谢家祖传的医术,跑去捣鼓一些奇毒怪虫,家里也没人拦。
说什么看病,这位小祖宗一出手,没病没痛的都得被他整出点症状来,这镇子才安宁了没几日呢,他可不想再闹出点什么大麻烦来。
“没什么事,本公子就不能来看看你?”谢临安勾了勾唇角,俯身靠在柜台上,往葛掌柜跟前凑近几分,“你这里本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周遭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赶紧说点来给本公子听听。”
葛掌柜本是淮阳人,还是他们庆安堂淮阳总铺里从伙计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才。
按葛掌柜的资历,本该是留在淮阳城里当掌柜的,只是三年前为了给他这个在铺子里惹了麻烦的五公子背锅,才被下放到了这破落小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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