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晨光熹微,院中金桂飘香。
葛掌柜与两个大夫跟着许琳琅穿过前头两进的院落,一路到了许府最北角的小院前。
“三位稍待,我先去与知行知会一声。”许琳琅并未带着他们直接进去,反是将一众人都留在院外,独自推门而入。
小院里造景雅致,墙角桂树下有一个鱼池,桂花飘落引的池中锦鲤纷纷上水面争抢。
鱼池边有桌椅,桌上笔墨未撤,镇纸下还压着张画了一半的山水,砚台里和画上只落了星点的桂花,应是早间才设下的。
许琳琅见此,秀眉微蹙,忍了一忍才未将那画纸扯下来,只是快步推门进屋。
轩窗半开也吹不散屋中浓郁的药味,墨发披散,额上缠着绷带的陆知行正倚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忙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欲迎。
“你还带着伤呢,快躺下!”许琳琅上前阻止,扶着他靠回了床上,“你早间不是说时觉晕眩吗?我去庆安堂给你请了大夫回来,一会儿便让他们为你好好诊诊。”
陆知行也未见外,只靠在床头含笑道:“有劳许小姐费心了,陆某感激不尽。”
“我出门时听镇上人说庆安堂今日来了名医,本是想请了来与你细诊,谁想过去寻了许久,没见着淮阳城来的医者,只在后院遇到了楚大夫。”许琳琅也没急着出去喊大夫,只坐到床边,轻飘飘地说。
“楚大夫?”本已将目光落到书册上的人霍然抬头,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愣,“庆安堂不是一直只有杨、李两位大夫吗?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姓楚的大夫了?”
“听说她不是庆安堂的大夫,只是碰巧在那儿,”许琳琅撇开眼,看向桌案上晾着的几支笔,“那位楚大夫你也是认识的,就是清河村楚家的大姑娘,嫁去碧溪村前与你家比邻而居的那个。”
陆知行抿唇未言,忍不住偏头朝窗外看去。
“我听葛掌柜说她医术高明,本想请她来替你看诊,可她再三推辞,听得问诊的人是你后,更是一口回绝,还闭门不愿再听我半句,”许琳琅说到这里,转头疑惑地看陆知行,“知行,你与她不是有相依相伴一起长大的情谊吗?你待她和她的家人那么好,她纵是不愿再提那份旧时情谊,也不至于听闻你卧病,还说自己就是要见死不救吧?”
“她——她真如此说?”陆知行神色一怔,随即垂眸笑道,“我本也不是什么大症,这几日承蒙府上的人照顾良多,今日还劳动许小姐费心去请医,实是过意不去。”
“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还与我客气什么?”许琳琅轻轻拍了拍他压在锦被上的手,起身往外去,“你在此等等,我去请大夫们进来。”
待得走到门口,才听到床上的人低低应了一声,紧跟着的便是一阵急促的低咳。
许琳琅静立在外听了须臾,迎着院里落下来的明媚天光,勾了勾唇角,这才摆出一副焦急的神色,匆匆往院外跑去。
…………
庆安堂里,良二和楚念在谢临安的捣乱下终于艰难地称完了药材,正在柜台前算账。
“那黄芩先前算得是多少来着?”良二将算盘珠子拨得唰唰响,算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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