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是祝老爷子唯一的弟子,奈何资质有限,又不太会说话。你让他念经论道虽是一套套的,可一碰上善信上门问事,张叔总是第一个脸红,不假思索地说:“等我师傅回来,他给您看吧。”
这是祝音自小听张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她有时候都敢给那些人“故弄玄虚”几句,可张叔却总是一板一眼的,多一句不肯说,生怕说错了。就连张叔的老婆都觉得他嘴笨的好像东北人冬天穿的棉裤带子——稀松平常,一点惊喜都没有。
想到这里,祝音忍不住想笑。
其实她这一辈子其实也挺要强的。
学习虽然没有那么出类拔萃,好在追到了想追的人。易南书虽然没有同事的老公们那么有钱有势,但对她是真的不错。
易南书?
祝音猛然回过身来,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画面突然闯进了她的头脑中,他怎么了?他还好吗?
我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算到这一遭,我——!
祝音猛地坐起,发现这是自己的小屋,那熟悉的落地窗和陈旧的家具摆设,还有床头的书桌,无疑不再向她揭示着一切。
听见屋里有动静,张叔第一个推门冲了进来。“小音呐!音呐!你可算醒了!”
还没等祝音反应过来,张叔就跑到爷爷屋里喊道:“醒了!师傅醒了!!”
客厅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张叔、张叔老婆、爷爷全都走了进来。
祝音迷迷糊糊道:“我怎么——在这?”
张叔说:“你刚才在客厅里,突然就晕倒了,这给我们吓的,要不是师傅会把脉,说你只是中暑了,我都把你背医院里了!”
“中暑?”祝音反问道:“这大冬天的我中什么暑?”
张叔:“孩子你傻了,你这刚高考完,正热着的时候,怎么可能是冬天呢?”
“高考?”祝音扬声道:“什么高考?”
张叔老婆赶紧走过来劝道:“孩子,没事啊,你肯定压力太大了,这刚高考完,可能还不适应,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张叔走过来,和老婆抬了着,是否要背着祝音去医院。
祝音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爷爷,只见爷爷站在门口,身上隐隐绰绰的有一轮光圈。
爷爷身后就是道场里的大佛堂,那尊弥勒佛和地藏王菩萨正好可以让祝音通过坐在床上就能看见。她记得这还是自己要求的,因为她自小就最喜欢这两尊佛菩萨。
等她后来上了班,一年也就回家那么一两次,爷爷才把这两尊佛换到了祝音的屋里供着,说既然孩子喜欢这两尊,那定是非常有缘的。
而现在,他们还放在客厅里,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垂下头,听着张叔的老婆在训张叔,那洪亮的语气和声音,和生病后的她很不一样。
“爷爷,”祝音突然说:“现在是2009年吗?”
张叔和老婆停止了争吵,齐齐看向祝音。
而祝老爷子笑笑,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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