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绣帘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在泠泠声中停了下来。
朱凤英翻了个身,俏目微睁,晕红双颊上一片娇慵之态。
赵楷轻抚过那黛翠柳眉,心满意足把她揽在胸前,双目微合道:“朕这几日忙于政务,冷落了爱妃……”
朱凤英柔荑素手往他薄唇上一按,柔声呢喃,“官家日理万机,爱妃看了只会心疼,不觉得受冷落。
后宫中现有姐妹五人,都是从郓王府跟来的。
官家甫一登基,不仅要应对外族铁骑,还要在众多朝臣中明辨忠奸,要劳心自比在郓王府时复杂的多。
臣妾觉得,后宫还要再多些姐妹,才能为官家解忧。”
她嘴上说着知心话,心里却仿佛在滴血。
朱家到现在都没有来信,也不知李青云对父亲说的那些话,他老人家到底听进去多少。
如果朱家不抢先一步表现出赵楷的助力,若等到江南那些大族送了各家娇女入了宫。
她朱凤英还拿什么与她们争!
难道只凭她一个郓王府续弦王妃的身份吗?
越这么想着,心中越发焦灼,连放在赵楷胸口的指甲狠狠掐进了皮肉,都不自知。
直到赵楷喟然长叹,她才恍若初醒,看着那渗血的指痕,翻身下地跪着求罪。
殊不知,赵楷枕着另一条手臂,脑海中全是朱琏的音容。
听她幽幽哭诉,起身后才发觉胸口微痛。
“爱妃所言极是,前朝后宫看似互不相干,实则荣辱共担。
朕会择日与大臣们商量一二,公开采选也好,有心进献请托也罢,后宫充实些,也免得爱妃平素里百无聊赖!
对了,掖庭居住可还习惯?
爱妃冬夜里怕凉,一会儿回去,让袁宝把朕这里的绒毯再给你一并带去。
缺了什么,尽管跟他要,别委屈了自己。”
朱凤英听着听着,面上的表情已经分不出是悲是喜。
赵楷句句都出于对她的关心,可没有一个决定正中她最在意的事。
她善妒,不喜与人分享夫君,可偏偏他顺着她的提议,把纳妃扩充掖庭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她夜里怕凉,喜欢把脚夹在他的腿间取暖,可他刚索求无度,泄了欲火,便迫不及待要把她赶出福宁殿了。
在地上跪了这许久,若是在以前,早就被一把拉起,拥在他宽阔温热的胸口,与她耳鬓厮磨。
可现在他端坐龙榻,只这么居高临下瞧她。
她到底还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他而已。
可怜她不惜昧着良心助他登基,如今眼睁睁看着他为天下人深谋远虑,那个“他”再也看不见了。
朱凤英跪的膝盖酸疼,她强压心头的愤懑,大着胆子起身,一个趔趄跌入他怀中。
抬起泪眼,抽抽噎噎哭到不能自已,仿似细雨一晓莺,娇小柔弱,楚楚可怜。
赵楷把她抱坐膝头,替她擦去泪珠,隐晦道:“爱妃所求,朕一定尽力满足,只是现在没到时候。
爱妃与朕同如一体,许多话朕不言明,聪敏如你,一定都能懂。
有些人只把眼光放在前朝,在文与武职权力上一争高下。
那些惯会玩弄权势者,早已把棋子选好,等着塞进朕的后宫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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