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在守兵耳边低语几句后,转身回到了御座上。
大殿上气氛诡异,所有人似乎都等待着什么,可是歪歪斜斜等到天光大亮,只等来一场落雪。
除此之外,还有赵楷登基后的第一次元旦大朝会。
这次大朝会不在大庆殿,也不在紫宸殿,更不在垂拱殿。
而是设在露天的刑场!
鹅毛般的大雪一层层地落下来,凛冽的北风像一群驰骋的骏马发出一阵阵嘶鸣,周边居民区爆竹声如雷传来。
赵楷和文武大臣一样,除了裹紧御寒棉衣,身边没有任何人为他挡风遮雨。
伴随着一声车轮辘辘声,六辆马车从远方走来。
骑马在前的左子慕,翻身下马,直奔御前,施礼道:“官家,罪犯已验明正身!请发落!”
百官们原本冷淡的神情,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而拜过早年的百姓们,也都闻讯赶来,看清囚车里的人之后,就地攥了雪团,往六人身上扔。
“都怪这六贼,让我们落得这步田地!”
“特么的贪官,统统都该死,给我狠狠地打!”
“我们老百姓被抢了土地,男子娶不妻,女子不敢生娃,都是这些狗官害的!”
“收了我们的地,把我们变为贱民,巧立名目收税,我们百姓该怎么活?”
“这些狗官,妻妾成群,住着豪门大院,出门仆从随行,却不知练兵,害的我们城池被人夺走,可恨!”
“狗官,贪官,搜刮民财,中饱私囊,官官相护,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申冤无门……”
“……”
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赵楷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落雪覆盖了他乌黑的头发,他就那么端坐着,看着百姓发疯发狂发泄,一言不发。
他不发令,也便无人敢说些什么。
左子慕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甚至这些罪臣也不似百姓们讨伐的那般一无是处。
纵身一跃,跳上看台后,跨步来到赵佶身侧,叹道:“官家,只这么看着,合适吗?”
赵楷拢了拢大氅,才发觉手指已被冻得通红,已经麻木了。
他斜睨左子慕,见他为了盖住伤疤,在头上戴了一定棉帽,轻声道:“子慕,你冷吗?”
左子慕满面狐疑,吃吃道:“微臣不冷。官家冷吗?”
赵楷起身,因腿已发麻,忙一手抓住左子慕的手臂,才堪堪稳住身形。
左子慕扶住他,碰到他冰凉的手指,惊愕道:“官家请保重龙体!”
赵楷道:“朕已浑身热血。但百姓们心冷,如今能激起他们热血的,只有一样东西。”
“何物?”左子慕问道。
“贪官的血!”
赵楷别过头来,见他面露惊恐,继续道,“金人此次南下,只是一时兴起。
打一棒子给仨瓜俩枣,也就退兵了!
可是大宋沉疴已久,病入膏肓,当年神宗推行新法,王安石竭尽所能,也中道被废。
道君皇帝看似不理朝政,却深知新法若不推行,大宋之病当再无医治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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